第2章暗流汹涌

呼啸的北风卷着雪粒拍打着北平城的青砖灰瓦，李岩在胡同里七拐八绕，终于甩开了追兵。十四带着他钻进一间破旧的糖炒栗子铺，老板娘迅速闩上门，将两人领进地下室。昏黄的煤油灯下，华北地下党负责人老周正焦急地来回踱步。

"图纸到手了？"老周一把抓住李岩的胳膊。李岩掏出胶卷，却在递出的瞬间顿住："老周，欧风太郎还活着，而且他知道组织里有内鬼，代号'夜枭'。"地下室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，老周的烟斗"啪嗒"掉在地上，火星溅在青砖缝隙里。

"这不可能！"老周弯腰捡起烟斗，声音却有些发颤，"咱们的联络网一直很隐秘，除非......"他的目光突然扫过在场众人，每个人的表情都凝重如铁。十四打破沉默："我在爆炸前看到，欧风太郎的办公室里贴着所有北平地下党员的活动轨迹，连接头暗号都被破解了。"

正说着，地面突然传来沉闷的震动，远处传来零星枪声。李岩贴着墙面听了听："是日军在戒严搜查，他们肯定在找我。"老周深吸一口烟，吐出的烟雾在灯光里扭曲成诡异的形状："必须立刻把图纸送到延安，但现在全城戒严，铁路、公路都被封锁了。"

"走水路。"李岩突然说，"我在哈德门码头看到过运煤船，伪装成煤炭工人或许能混出去。"老周摇头："码头早就被日伪军盯上了，上个月有同志就是在那里暴露的。"他突然想起什么，掏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，照片上是北平城外的一座城隍庙："明晚子时，这里有场法会。主持的道长远明真人，是咱们的人。他或许有办法。"

夜色深沉，李岩和十四扮成香客，混在人群中进了城隍庙。长明灯在寒风中摇曳，道长远明真人正在诵经，木鱼声有节奏地响起。当李岩将随身玉佩放在功德箱里时，远明真人的木鱼声突然乱了一拍，随即恢复如常："两位施主，后院有茶。"

后院厢房里，远明真人关上门，从供桌下取出个油纸包："这是通关文牒，还有日军的临时通行证。但码头的检查很严，你们需要......"他的话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。李岩瞬间掏枪，却见一个小道士连滚带爬冲进来："师父！日伪军包围了城隍庙！"

远明真人脸色煞白："肯定是有人告密！你们从密道走，我来拖延时间！"他推开供桌后的暗门，露出漆黑的通道。李岩刚要进去，突然转身将胶卷塞进十四手里："你先走，我留下来看看是谁在通风报信。"十四还想争辩，却被李岩推进密道。

城隍庙外，日军的探照灯刺破夜空。李岩躲在神像后，看着十几个伪军押着老周走进大殿。老周的脸上有明显的伤痕，嘴角还在流血："远明真人，别做无谓的抵抗了，夜枭大人已经掌握了你们全部名单。"远明真人怒目圆睁："老周，原来你就是那个叛徒！"

老周冷笑一声，从怀中掏出枪："可惜你们发现得太晚了。欧风太君说了，只要拿到军火库图纸，整个晋西北就是皇军的囊中之物。"他举起枪对准远明真人，就在这时，李岩扣动了扳机。子弹穿透老周的肩膀，他惨叫着倒地。

混乱中，李岩冲向密道。身后枪声大作，他听见远明真人高喊："快走！从护城河下游......"话音未落，一声巨响传来，城隍庙的一角轰然倒塌。李岩在硝烟中摸索着前进，终于在护城河下游找到了等待的十四。

两人顺着结冰的河道狂奔，身后的北平城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。李岩知道，虽然揪出了"夜枭"，但欧风太郎的阴谋远未结束。而那张至关重要的军火库图纸，必须安全送到延安......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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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暗流汹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