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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旧物惊雷

老宅阁楼的木梯在陆原业脚下发出呻吟，二十年未动的尘埃在斜阳里翻涌。他掀开遮尘布的手突然顿住——林初夏的白衬衫衣角卡在窗缝间，茉莉香混着霉味钻入鼻腔。

"通风口在这。"她的指尖划过墙皮剥落处，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的砖灰。陆原业用改锥撬开松动的青砖，铁盒表面的机油渍与老周工具箱的污痕如出一辙。

盒内的日记本缺了三分之一页，烧焦的边缘卷曲如枯萎的花瓣。1998年7月14日的记录被血迹浸透："......混凝土标号不对，但陈说台风前必须封顶......"泛黄的照片滑落，画面里穿城建局制服的男人正在验收钢筋，胸牌上的名字被烟头烫穿。

"这是老周的情人。"旧货摊主用镊子夹起张褪色舞票，"当年红玫瑰舞厅的头牌。"票根背面的口红印在紫外线下显影，竟是林初夏上周用的色号。陆原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——舞厅旧址如今是陈氏集团的物流仓库。

暴雨前的闷热中，他们潜入仓库通风管道。生锈的钢架在林初夏脚下轻响，陆原业伸手托住她的腰时，掌心触到她藏在衬衫下的微型录音机。"这里有暗门。"她耳语的热气拂过他结痂的耳垂，改锥尖端正指着墙面的电路图——与阁楼墙上的涂鸦同源。

暗室里的文件柜锁着七道密码，陆原业输入老周日记里的日期组合。当最后一层抽屉弹开，成捆的混凝土检测报告散落如雪，每份签名栏都盖着现任海关副关长的私章。

"看这个。"林初夏的珍珠项链勾住份货运清单，1998年7月15日的海运记录显示，某批"建材"实际是钛合金板。收货方签名处的鹰隼纹章，与陈国栋金表背面的刻痕完全吻合。

旧码头传来打桩机的轰鸣。陆原业蹲在防波堤裂缝处，海风卷着柴油味灌入领口。当他用磁铁吸起锈蚀的保险箱，箱内泡烂的合同显示孤儿院地块十年前就被抵押给外资银行——担保物竟是尚未竣工的主楼。

"当年放贷的经理死于空难。"林初夏将湿发别到耳后，GPS定位器显示他们正站在抵押合同标注的坐标点。脚下的混凝土突然开裂，露出半截烧焦的工牌——正是火灾遇难保育员的证件。

茶楼包厢的屏风后，退休信贷员的手指在颤抖："陈国栋用孤儿院做局，实际要的是地下矿脉开采权。"他推来的地质报告上，红笔圈出的稀土矿脉走向，与孤儿院逃生通道的轨迹完全重叠。

陆原业的改锥突然扎进桌面——老周日记里缺失的页码，边缘墨迹与地质报告的装订孔完美契合。林初夏的睫毛在茶气中轻颤："当年验收组有人活着。"

他们在殡仪馆停尸间找到答案。当陆原业掀开第七具无名尸的白布，尸体右手的鹰隼纹身令林初夏倒吸冷气——这正是验收照片里消失的城建局科员。防腐剂浸泡过的皮肤下，钛合金板在X光片上泛着冷光。

"他们在人体藏证据。"法医助理突然反锁大门，手术刀抵住林初夏的颈动脉，"陈先生问你要个痛快。"陆原业的改锥刺入他手腕时，发现同样的鹰隼纹身正在渗血。

暴雨拍打逃生通道的铁门，林初夏的白衬衫染着淡蓝的防腐液。她将抢来的门禁卡按在陆原业掌心，体温透过塑料传递着未竟的暗语。远处货轮的汽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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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旧物惊雷